浙江金华,磐安,横路古村。
“水陆草木之花,可爱者甚蕃。晋陶渊明独爱菊,自李唐以来,世人甚爱牡丹。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”说起《爱莲说》,人们自然会想起北宋的周敦颐,在磐安尖山镇的横路村就生活着周敦颐的后裔。
据《玉峰周氏宗谱》记载,元至正年间,北宋的理学鼻祖周敦颐的第九世孙周若泗因避战乱,从马塘迁至横路,距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。
现在,一条磐新(磐安至新昌)公路从村前而过,公路下是风景秀丽的水下孔景区,那40多米高的七泄瀑蔚为壮观,公路上就是一个宁静古朴的乌石小村横路村。
横路村原属东阳县管辖,1983年开始归磐安县胡宅乡,2018年乡镇撤并归尖山镇,与不远处著名的乌石村管头村遥相呼应,都是用亿万年前火山喷发的玄武岩砌成的小山村,现在去管头村的游人如织,而横路村依然保持着那一份宁静。
虽是节日,但来村里的人并不多,走近村口,公路中矗立着“乌石小镇”的村标,是用当地的乌石建造的。走进村里,首先见到的的是村口的一口池塘,旁边是周氏宗祠。周氏宗祠也称敦睦堂,建于清嘉庆三年(1798年),三开间,分前后堂,中有穿堂相连,祠前有旗杆石四座,供中举为官、祭祀祖宗时升旗使用。
池塘边有一老屋翻修的叫“古韵居”的民宿,墙外灯笼花盛开,加上石磨等装饰,古朴清新。池塘的另一边的高处有一处三合院吸引这我走了过去,正好在门口碰见回家的主人,他叫周光明,是一位84岁的老人,老人精神矍铄,热情地邀请我进他们的院子。他很健谈,说这个三合院叫“隔山头三合院”,是他爷爷的爷爷建造的,有200多年的历史了,这儿也是周土荣和周邦路的故居,周土荣是周邦路的父亲,周邦路担任过新疆王震部下汽车兵团的团长,周土荣担任过新疆建设兵团的参谋长。老人的父亲叫周士荣,跟周土荣是堂兄弟。现在的老宅只有他还在厮守着。老人有三子一女,他骄傲地告诉我,他二儿子的女儿、他的孙女现在正在浙江大学读研究生。节日的时候儿女们会来看望他,那是他最高兴的时候,其余的日子也就在这老屋里默默地度过自己的往后余生。站在隔山头三合院,能看到对面成片的老屋,于是我们真正地走进了这个乌石筑成的村子。
顺着一条乌石铺成的小巷,先走进“十三间头三合院”,是周昌沄、周昌洽、周昌涓等人于清乾隆年间合建的,正房七间,厢房六间,两侧的马头墙高高地耸立,院子干净整洁,但没人在家;接着走进了“十一间头三合院”,是周昌渭、周昌谨、周盛茂等人于乾隆年间建造的,正房三间,厢房八间,院中种着梨树,与前面的院子风格相似,屋外有一口古井,红鲤鱼在水中游弋;与之比邻的是“塘下三合院”,是周隆茂于清乾隆年间所建,正房三间,厢房八间,前有围墙,中有天井。像这样保留完整的三合院还有建于康熙初期的“下台门三合院”,建于1964年的“大晒场三合院”。村里的建筑以三合院为主,也偶有四合院,最典型的四合院是建于康熙三十年的“大房四合院”,正房三间,厢房十间,下房六间,四座台门出入。像这样完整的三合院、四合院有十三座之多,大多房子都还保留有木格的门窗,道地多用乌石铺成,没有特别豪华的房子,可见那时村子里的贫富相差并不悬殊,从这些老房子里,我们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清时民居的风格。
村中贯穿着一条乌石古街,这些乌石铺成的古街黑得发亮,能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。古街两旁的石墙上挂着村民们古村的摄影作品,从中也能看到古村的舞龙、踩火等风土人情。
古街当中最好的建筑当属“爱莲堂”,建于康熙十五年(1677年),至今已有340多年的历史,取名“爱莲堂”是为纪念周敦颐,这是周氏家族所共有的场所,是古时村民集会的场所,也做过学堂,现在作为老人的活动场所,里面的木门木窗雕刻精美,特别是门上的雕刻花纹一模一样,三百多年前的工匠用手工去雕刻是怎么做到的呢?令人赞叹!
古街的北面有一口奇特的三口井,一圆二方,旁边有一池塘,圆井在前,井水满满的,用手可以掬到;两口方井在后,相距一二米,水位却相差很多;不远的池塘的水位又低于方井很多。距离如此之近,水位高低相差那么大,岂不奇哉?令人不得其解。
古街的南面是“文昌阁”,建于清代,一间两层,飞檐翘角,上层匾书“文昌阁”,下层匾书“人物权衡”,沿着狭窄的楼梯登上二楼,供有文昌帝君和关圣夫子。站在阁上,能望见下水孔景区的层层梯田和美丽的山水风光。文昌阁旁有两颗千年的柏树,要双人才能合抱,一生一死,死去的柏树只剩枝干,直刺蓝天,活着的柏树依然郁郁葱葱,这两棵柏树也许是古村历史最好的见证。
村口用乌石建成了一个主题文化公园,用乌石铺成的台阶、用乌石垒成的城墙、用乌石刻写的《爱莲说》,这是横路人用乌石打造的“清廉村居”,周氏的祖先周敦颐爱“莲”,周氏的后人铭记着“廉”,莲者,廉也。横路人对“莲”也有一种新的诠释。
站在公路边,回望一眼横路古村,有一行显眼的大字:中国传统村落,省级历史文化名村,这是一个值得你慢慢品味的古村,静谧、安好、古朴、厚重。
古村记编辑,图、文均原创于古村记特约作者:宁海葛劲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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